生 命fficeffice" /> 在中学,我有两个很好的朋友,一个叫小会,他是学校公认的天才,可是他的样子却没有一点天才的气势,只是他有很多的新西装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出了意外。当时,在同班里最关心他的人便是我和中明。 我跟中明便是在小会的事情上认识的,之前,我一点也不理解中明,只知道他跟小会是同乡,关系也只是比较的和睦,且他的家庭情况我是知道的,不是很有钱。 那天正是星期五,小会没有来上课,我心里有点担心他是生病了,到了最后的一堂课,我也没有去问中明,因为只要还没有放学,他来的希望也是还有的,再说我跟中明不是很要好,能不问自然不会去问。 放学后,见小会还没来,我也只好去问他了,这才知道小会被调离了学校。当然我抱着怀疑,若小会被调离了学校,为什么老师们没有宣布呢?再说他课桌上的书本还没有拿走。但我也没再多问中明,骑着自行车回了家。 星期一放学后,还是没看到小会,便走向班主任的办公室。我的总科成绩在学校里也算是在前五名了,因而老师们也是很看得起我,我相信班主任是知道小会的事的,我若要问,班主任该不会不对我说。 奇怪的是中明也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,而中明像是知道我来的目的,对着我摇了摇头,便走了,我只好向老师问了声好,然后跟着中明问道:“老师说什么了?” 中明道:“我大前天放学回家后,没有见到小会,他家也关了门,问了几家邻居,可是都说不知道。到了学校我也只好去问老师,我相信老师该是知道的。” 我慢步的在栏杆里走着,头望着走路的脚跟,听后笑道:“原来你还会说谎。” 中明一点也不在意:“听说你跟小会是好朋友,所以不希望你去过问小会的事情。” 我似乎明白了点,突然望向天空,道:“他怎么了?”整个面孔也变得坚强起来,中明只好说道:“他疯了。” 这简单的三个字我听了后只觉的眼前不再是天空,而是梦幻。这次我也没有怀疑他的话,因为我听得出他说的很真诚,若是别人一定会以为‘他疯了’三个字只是夸张的意思,可是这时我知道他的确疯了,是疯子那样的疯,事后想起来,那大概就是直觉吧。好一会儿才道:“没向老师问原因吗?那他现在在哪?” 中明也似松了口气,跟我一样,卧着栏杆,仰望虚空,白云似是害怕我们,纷纷的抢着要躲开我俩的目光。 只听中明道:“因该是被他父母带到外地去了,你知道,学校是不会收留一个疯子来学习的。” 看来老师也没有向他多说些什么。我也不再过问,怕再问下去,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哭出来,只好向学校楼下的广场走去,在楼梯间无人的地方,我真差点哭出了声来,后来只是摸了摸已湿润的眼圈。 生命是什么?一条人生的轨道,也可以反过来说是人生轨道上的火车。这次小会的事情,我又怀疑生命只是无用处的灰尘。 后来的学习期间,经常被老师叫去问为什么上课没有专心,每次我只好说有点累,老师们也没有多问什么。 慢慢的,小会的事情也淡忘了下来,成绩却已下降到了全校第八名,不过我也没有因成绩退步而伤心,我相信只要努力点就应该很容易赶上去。 后来又知道中明的成绩已下降到班内的第十几名,对此我有点不敢相信,之前他的成绩只比我差两名左右,现在竟退后了十几名,开始以为他心里对我隐藏了一些小会的事情,也没去追问,只是有点为他担心。 再过五个星期就要毕业了,一个星期五的放学的路上,我找到了中明,问道:“需要我帮助吗?你对数学老师说几何有点难,不过老师不会有很多的时间呵。” 我停下了自行车,示意要他坐在我后面,他却说:“走路吧,这样时间会多点。” 中明提了提背上的书包,回笑道:“也没什么,现在懂多了,还差几个星期就要中学毕业了,你有什么打算啊。” 我也笑道:“才中学,能有什么打算,倒是你,还在为小会的事情烦恼吗?” 中明踢起了路上小石头,看着小石头滴滴的向前跳跃着停后,才道:“他的事我倒是淡忘许久了,只是在前几个星期听到我爸妈说不让我读高中。”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:“这样的事可以对老师说,老师该会站在你这边,现在的同学都是有读书的权力的。” 中明道:“难道你叫我打爸爸妈妈?嘻,算了吧,反正我也不太想读书,你知道小会为什么会疯吗?” 我急追问道:“为什么?” 中明似再也不对我隐瞒,说道:“其实他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天才,跟我一样,也就一般般,在学校里他下课照样玩,放学后也同样跟着同学们说说笑笑,只是星期五一回到家,便拿起语文书背课文,读累了就算数何,思考累了,又要记单词,之后还要复习化学公式,还有物理问题,吃完饭又累到九点才睡觉,星期六跟星期日也一样,只是眼睛模糊时便会出去看看远方,好了后又回到书房里复习课程。你说这样能不疯吗?” 我听后,也没有第一次听到他疯的消息时那样的激动了,只是苦笑了几声:“他爸妈也不管管,你也一样。”语气中也带着点责备。 他也只是苦笑:“他硬称天才,能有什么办法,那个时候就是你也不可能劝阻他。” 我甚至有点生气:“你不能早对我说吗?行不行怎不能让他这样的继续下去。” 他只是深呼了口气,才道:“若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,我一定会对你说。” 听后,我作出无奈何的样子,学着中明,重重的在路上踢起小石头,回想起跟小会在回家的路上说说笑笑,他买了好吃的,便是我多他少,买了好书后便先让我看完……这次又差点哭起来了,幸好我看到了前面有同乡的同学,便向中明说了声再见,骑上了车走了过去,我也没敢再回头去看中明。 又过了一个星期,星期一的早自习之前,中明一到学校便向我这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本好几厘米厚的书,一看书名,才知道那是我跟小会很喜欢的一部书——《近代文学》,那时因为兼贵,所以没有买下来。 中明说道:“昨天他爸找过我,把这本书交给我,要我转送给你,他爸说:那是小会还没疯前时重复了好几遍的吩咐,小会在那刻怎是说:把那本书交给小峰,他一定非常喜欢的……”中明还没有说完,我再也忍不住趴在了课桌上,之后的话我便没有听到了。 中明只好把那书放在我的课桌里,转身走去。 早自习一般都是班主任的,当班主任看到我趴在课桌上时,便走了过来,轻轻的锤打我的后头,我只好抬起头乱拿起一本书翻开,那时我的眼睛和眼圈边一定非常的红,睫毛上也一定反映着许多的泪光,因而班主任担心道:“怎么了。” 我整了整心情,才断续的说了句:没什么。老师竟然没有再问下去,便走了,也许他怕我的事会麻烦到他自己。 放学后,我找到了中明一块到学校草坪,那处的娱乐器都坏了,所以没有什么人。 我坐上一条双杆上,道:“你有没有问小会现在在哪里?” 中明也坐在我的旁边,望着不远处的垃圾堆,听完我的话后,道:“问了,说已送到了省区的医院。”这时,我才发现他的眼边也有余红。 我肯定的道:“你又在骗我。” 中明擦了下眼睛,道:“能不能不要谈他了,虽然我跟他不像你跟他那样,但也算得上是好朋友。” 我也开始有点不想再这样的去担心小会的事,只好转开话题,道:“你父母还坚持不送你上大学吗?” 中明却道:“读完这期后,我便会跟着我表哥去北京,听说是搞打字复印。” 我望了一会他那摇动的双脚,哦了一声后,道:“搞这个还很赚钱吗?” 中明道:“我不会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,过一天算一天吧,反正我是别人所生,自然得去为别人而活。” 我听得出,他非常的气恼他父母,相信他对此跟父母争吵过许多次,刚听完时,我便想反驳,可顿了一会,才叹道:“一个人倒下虽是很容易,要站起来我相信也不是很难,生命的价值不单是为了个别的人,而是为了整个别人,跟我一块去读书吧,若是钱的问题我爸会同意的。” 中明笑道:“谢谢你,你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?” 我笑着告诉了他我家的电话号码,又在下面多加了我家的地址。道:“若是别人接了电话你就先把你那的电话告诉他,他会转告给我的。” 中明嗯了一声便跳了下去,道:“一块去复习会功课吧。” 我笑着跟着跳了下去。 第二天,中明竟然没有来上课了,我很是怀疑他是不是也出了事,便去问老师,老师竟也不知道。 又过了几天,中明的课桌上那些摆着的书都被藏到了课桌内,我并不是很担心他,我相信他不可能会像小会那样的。 有一次我在他的课桌里找一支我丢了好几天的钢笔,才发现我的钢笔竟在他这里,钢笔外包着一张纸,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打开这张纸看了起来。 纸内写道: 峰,很抱歉,我又骗了你一次,希望你不要怪我,其实我在跟你草坪会话的后一天就回了家,只是没有跟老师和你们说再见,很对不起哦,我课桌里的书都留给你吧,反正我也用不着了,你的电话号码我会记住的,不过可能不会对你打电话了,因为我知道你对朋友是非常着急的,我没告诉你小会的最后结局,就是因为怕你在毕业时考不了好成绩,可是又怕你过分的担心小会到底怎样了,反而令毕业成绩更不好,想来想去还是想告诉你小会已经死了,我知道你会很难过,但生命就是这样,希望你不要再在意这些,就如我一样,我现在跟小会也差不多了。 贺中明。 我看完后,出奇的并没有哭,只感到过了好久好久,我的眼睛才看到周围已站满同学,耳朵也听到了许多的议论…… 我跟中明虽不是非常好的朋友,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宁愿自己苦也不让别人分享的人,所以我敢肯定,他不会再对我打电话了。 [此帖子已被 杨庆峰 在 2006-1-24 2:37:35 编辑过] [此帖子已被 杨庆峰 在 2006-1-24 2:39:48 编辑过] |